凉拌小鱼干

悟已往之不谏

【文严文】栽

*学霸痞子文 and 可怜小朋友严

*私设ooc勿上升真人

* 严浩翔作势转身要走,刘耀文一把拉过他,将男士对戒中的一枚郑重地套在严浩翔的无名指上。



        1.

  天色昏暗,已经是晚秋时候了,严浩翔踩着昏暗的天色推开回家的门。细长的脚踝因为显然不太合身的裤子漏出来一截,或许是天气转凉,鼻尖也被冻得微微发红。


  “爸我回来了。”


  严浩翔照例哑着嗓子朝空无一人的屋子里喊了一声,随后进去厨房开始炒菜。一个鸡蛋半碗咸菜半碗白粥,沉默潦草地解决了晚饭。


  严浩翔收碗的时候朝父亲的卧室里瞅了一眼,黑白遗像上的严书国笑的温和。


  村子里的人说严浩翔的妈在怀着严浩翔的时候就和外面的男人保持着不干不净的关系,尽管严浩翔有着和严书国极其相似的眉眼,尽管严书国极其相信严浩翔的母亲,但是严浩翔的妈妈在严书国意外逝世后仍然找了一个姓张的新欢,严母不计较新欢和前妻有个叫张真源的儿子,两人结婚一年后便生下了一个女儿张星星。


  上周严母拉着行李箱风尘仆仆地从大北京感到重庆的山沟沟里,白色的桑塔纳驶入万年见不着人影的小道,周围的领居们都围过来看,脸上无一不是好奇和赞叹。


  剩严浩翔一个人站在院子里恼怒又无措地盯着对面亲昵的一家三口,周围人的目光像针刺着他的后背,他额头上微微渗出汗珠。严浩翔向衣着华丽的亲生母亲投去求助的目光,母亲张薇选择视而不见,用最温和的语气和严浩翔说话:


  “浩翔,这是你张叔叔,很有钱的,在北京有好几家大公司。你跟着我们回去过好日子,还有张真源哥哥陪你,你怎么还不乐意呢?”


  严浩翔环视一圈周围的邻里乡亲们,瞬间了然这话是谁给谁听的。


  “妈,我觉得这儿挺好。”


  严母皱皱眉头,略显嫌弃地挥了挥手,又装模作样捂了捂口鼻。严浩翔狠狠闭上眼,再睁开:


  “张薇,你何必呢?”


  何必装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你忘了你曾经在这儿生活了将近十八年的时间了吗?


  严浩翔直接拒绝了母亲带他去北京定居的要求,他坐在村口出神地看着小卖部里门口打闹的小朋友,恍惚记起一家三口唯一一次去游乐场的情景,他骑在父亲的肩头,看着夜空上的烟花闪烁。


  猛然间严浩翔对着台灯下空白的试卷回神,心底是无穷的落寞。



  2.

  严浩翔16岁那年考上了省上最好的高中,本想住校的严浩翔看着每个月300块的住宿费陷入难堪的境地,一咬牙觉定每天坐半个小时的公交去上学。


  上学的钱不够,母亲张薇也将近半年没有再给过他生活费了,严浩翔去找她,她也只是不耐烦地掏了张银行卡,卡里仅有不到一千块钱。


  转眼日子就熬到了高二,严浩翔没有什么钱买新衣服,校服因为一洗再洗已经褪了色。晚自习时间太紧迫所以严浩翔干脆不吃晚饭,久而久之就有了胃病,隔壁李奶奶也是单独一个人住,两人常常生活互相照应着,奶奶有时候塞给严浩翔一些钱让他买点东西吃,而每次钱都会原封不动地被还回来。


  胃痛的时候他就拿杯子接一大罐热水一口气灌下去,希望减少腹部尖锐的疼痛感,以及扛过不吃晚饭的饥饿感。


  转眼到了高二下班学期,班主任为严浩翔申请了清大少年班的考试名额。周围同学都住了附近的酒店,严浩翔照样还是没舍得,借了贺峻霖的自行车打算骑车去考场,这样不仅免了路费,还省时间免得迟到。


  谁也没想到最后一门英语考试的时候意外来临,当天下着大雨,严浩翔骑在泥泞不堪的小道上一个没注意自行车翻了,连带着他也摔了一身泥。严浩翔也顾不得这么多,扔下半路抛锚的车子,一咬牙顶着书包硬生生跑了8公里路到了考场,可是英语听力部分已经结束了。


  严浩翔失魂落魄地刚坐下,熟悉的饥饿感和眩晕感袭来,他缓缓趴在桌上闭着眼睛希望能熬过这段时间,耳边却是消散不了的嗡嗡的各种声音。


  “马上……把题答完……等会儿就可以睡了……”


  “好好考离开这里,小严活出点样子给张薇看看……”


  “我们浩翔是好孩子……”


  ……


  “哐嘡!”


  严浩翔疲软瘦弱的身体顺着桌子滑落到地上,桌子凳子也被掀翻,白花花的卷子散落一地。失去意识的最后一瞬间严浩翔听到了监考老师低声惊恐的叫喊:


  “喂?医生!302考场有学生晕倒了!”



  03.

  再睁眼的时候,严浩翔面对着医院纯白的天花板,身边是领居家独居的李奶奶。他缓神了片刻意识到这里是村子上的医院,不知道什么药水正顺着透明的管子流入他的体内。


  “浩翔?醒了啊?奶奶中午给你做了红烧带鱼好不好啦?想不想吃?”


  李奶奶拿过他没有输液的那只手轻轻抚摸着,粗糙的老茧划过白皙的手背,严浩翔眼角滴落的泪被他转头埋进枕头里。


  “奶奶对不起……”


  “没关系!奶奶供你再考!我就不信你考不上那个什么清北!我们浩翔就是最聪明的娃娃……”


  严浩翔挣脱李奶奶的手,拽过被子蒙住头,痛痛快快地哭了一场。



  04.

  高三那年李奶奶帮严浩翔申请了住校手续,严浩翔气不打一出来。


  其实严浩翔每天坚持回家不仅是为了节省住宿费,更是为了每天方便去照看李奶奶。李奶奶待他不薄,当然严浩翔也很不放心李奶奶一个人住。


  “不行!必须住校!不许再到处乱跑了!晚饭也得按时吃!食堂的卡里给你充过钱了!”


  严浩翔手微颤地接过饭卡,他知道李奶奶家条件也很不宽裕,这些钱或许是李奶奶的棺材本。严浩翔跪了下去,重重向李奶奶磕了个响头。


  “哎呦!这孩子是要干嘛?快起来快起来!”


  “奶奶!我会好好学习的!到时候我带您去大城市享福!我给您养老!”


  确实严浩翔高三开始就拼了命的在学习,每次年级榜单不出意外第一名一定是他,甚至还能远超第二名将近20分的成绩。


  书桌上的书越堆越高,卷子越写越多,倒计时上的数字渐渐从三位数减到两位数,衣服从棉袄换成了春秋校服。严浩翔抬头看窗外,眼里是闪烁的激动。


  刘耀文也就是在这时候闯入了严浩翔的生活。



  05.

  刘耀文第一次看到严浩翔的时候是期中考试年级大榜出来的时候,在挤挤攘攘的人群里,年级榜单上常处于第三名的张真源看着期中考试的年级排名,第一个表格上明晃晃写着严浩翔的名字。


  张真源使劲咬了咬牙,接起副校长母亲打来的电话,电话里的她也显得有些气息不稳:


  “你都提前知道题目了,怎么还是考不过那个严浩翔?”


  “……”


  “再给你一次机会,我无论你用什么方法,我不想在下次保送考试的时候看到严浩翔的名字排在你的前面。”


  张真源挂了电话。转头看到第二名的刘耀文正温和地笑,一目不错地看着自己,他心虚地躲过目光对视装作没看到,经过刘耀文身边的时候他听到微微一声嗤笑。


  张真源脑子里理智的弦噼啪一声断了。



  06.

  “浩翔!严浩翔!出事儿了!”


  保送考试的前一天下午贺峻霖慌慌张张地从教室外跑到严浩翔桌前,意味深长地看了眼张真源,然后趴在严浩翔耳边说了些什么。所有人都看到严浩翔的眼眶肉眼可见地变红,然后疯了一样提上书包冲出了教室。


  李奶奶死了,昨晚被人入室谋杀。


  警方早已封闭了院子,李奶奶的尸体明晃晃地躺在客厅,身下是一团已经暗红干涸的鲜血。严浩翔几乎站不稳,腿一软直挺挺跪了下去,一个警察忙搀起情绪崩溃的严浩翔带进屋里。


  此时学校里的刘耀文打开柜门疑惑地发现:自己放在柜子里用来化学实验操作的手套不见了。



  07.

  “根据我们警方现场调查,发现有一双橡胶手套扔在厨房的垃圾桶里,DNA检测,嫌疑人是一个叫刘耀文的高中生,我看校服是你们学校的,你们在校时有发生过什么矛盾吗?”


  这是李奶奶出事的第三天,保送考试今天上午结束,严浩翔考完试回到公安局,眼底有些疑惑,但还是如实回答:


  “刘耀文是我的同班同学,但我们平时很少有交集,也没闹过什么矛盾。”


  另一个房间里关着憔悴不已的刘耀文,手铐已经卡在了他的手腕上,他虽然疲惫但也有条不紊地回答警察的问题:


  “我和严浩翔没什么关系,我们完全不熟,也没怎么说过话。”


  两边房子的警察同时出来无奈地摊手,严浩翔刘耀文两人说法完全一致,根本没有破绽。仅仅只凭借一副手套又不能完全确定刘耀文就是杀人犯,于是只能暂时放了刘耀文回去上学。


  刘耀文出来后遇见了严浩翔有些慌乱,他想要解释但又怕严浩翔认定他嫌疑人的身份,站在公安局门口手足无措。


  但是严浩翔的理智出乎他的意料,严浩翔带着他去了长江边。已经是黄昏,一个瘦小挺拔的影子后面跟了个高达厚实的影子,严浩翔看着有些可笑。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看水面上波光闪闪,像他的心脏在揉碎后被狠狠扔到了江面上,又疼又无助。


  刘耀文犹豫着紧挨着严浩翔坐下,严浩翔缓缓开口:


  “奶奶不是你杀的,我知道。”


  刘耀文有些惊喜,他看向严浩翔的侧脸,此刻江风吹起严浩翔的刘海,露出白净的额头,整个人被黄昏的余光包裹着,像个不谙世事的神明。


  刘耀文看愣了。


  “委屈你了刘耀文。”


  刘耀文耳根子烧了烧:


  “不碍事儿的,这件事儿后续需要帮忙的话叫我。不过严浩翔,我觉得你最近离张真源远一点比较好。”


  “我清楚的。”



  08.

  这件事儿一直被搁置着,严浩翔替李奶奶简单操办了丧事,刘耀文前前后后也跑着帮了不少忙。耽搁人家复习时间严浩翔有些过意不去,就约着刘耀文去吃了顿饭。


  回家的路上有些迟了,严浩翔独自一人往家走,身后突然冒出一个人拖着他就拉进旁边的公厕,严浩翔使劲挣扎发现厕所里还有好几个同伙,慌乱中他胡乱按下一个电话号码,希望有人能救救他。结果其中一个人看到了一把夺过严浩翔的手机狠狠往地上砸去,手机瞬间四分五裂。


  刘耀文独自坐在家里莫名心里很焦躁,看着擅长的数学题却下不去笔。外面突然下起了暴雨,手机嗡嗡响两声,刘耀文看到是严浩翔的,结果刚接起就断了线。刘耀文预感不好,一时间手足无措,连忙打了110,随后披上一件雨衣冲进雨里。



  09.

  贺峻霖正悠哉悠哉在家里刷抖音,忽然看到刘耀文微信群发的消息:


  LYW:严浩翔失踪了,请大家麻烦帮忙找找,有消息第一时间联系我。


  贺妈妈刚挂了电话,推门进来:


        “哎贺儿,你老汉喝醉找不到家,你出去找下啊。”


  “哎呦,怎么又喝酒。”


  贺峻霖骂骂咧咧地穿上外套出门,没想到半路上忽然内急,看到一个公厕还开着,想也没多想直接推门进去,喊亮了声控灯却看到最里面的隔间门下溢出大滩血迹。


  贺峻霖心下一紧,壮着胆子一脚踢开大门,发现严浩翔脸色惨白地摊坐在地下,眼睛半睁不睁连贺峻霖的出现都没能让他空的洞的眸子稍有变化,额前的刘海被汗液浸透一缕缕黏在苍白地皮肤上,脸颊上是清晰可见的手指印,鲜红的鼻血顺着下巴滴滴答答地淌在校服衬衣上。


  更多的血液源源不断从严浩翔身下流出,将严浩翔的蓝色校裤被泡的发紫发胀,浓重的血腥味熏得贺峻霖大脑宕机。


  他想上前探严浩翔的鼻息,却没有迈出步子的勇气。刚想打电话给刘耀文,没想到刘耀文已经一身狼狈地站在他身后了。贺峻霖还没缓过神刘耀文冲过去一把抱起严浩翔往医院冲去,贺峻霖连忙跟了上去。还没跟几步就被突然出现的张真源拦了下来。



  10.

  “贺峻霖,我劝你别多管闲事。”


  贺峻霖无所谓地笑笑:


  “你们的事儿,我本来就没打算插手,要不你那天翻刘耀文柜子的视频我早就交给警察了。”


  张真源瞳孔猛然收缩,掐住贺峻霖脖子:


  “好啊好啊,你倒是说,我敢说我就把你被亲生父亲强奸,有艾滋病的事儿说出去。”


  贺峻霖毫不意外,慢慢掰开张真源的手:


  “我本来没打算插手,但现在你非得来我面前犯贱。”


  “我就是有病了怎么样?反正我也快死了,我告诉你张真源,我贺峻霖现在最不怕的就会死。”


  所以我这次站严浩翔他们,死也要把你供出来。


  贺峻霖说完就跑,张真源要追,贺峻霖转身上了一辆出租:


  “师傅,去最近的医院,快。”



  11.

  严浩翔性命无大碍,第二天早上据医生说下手的人可能过于紧张,刀子幸运地避开了致命的部位,只是大出血导致的休克。


  刘耀文在医院里等着,忽然班主任打来电话:“刘耀文,严浩翔有消息了吗?”


  “有了,严浩翔受伤了但是目前没有生命危险。”


  “我是来告诉你们好消息的,你和浩翔国赛都拿了第一,已经被K大保送啦。”


  刘耀文设想过无数次保送名额到来那天的情景,但现在他不但开心不起来,心里甚至更郁闷了。沉默了许久的贺峻霖忽然开口说话:


  “耀文你听我说,你现在还是犯罪嫌疑人的身份,不一定保得住保送名额,甚至高考还会受影响。”


  “我知道是张真源干的,严浩翔有没有给你说过他们家的事情?”


  “没。”


  “严浩翔他母亲在严浩翔父亲意外逝世后找了个新老公,就是张真源的父亲。张真源母亲是学校的副校长,虽然很早和丈夫离了婚,但她依然觉得严浩翔母亲小三上位,所以想让自己儿子比严浩翔更优秀给她争口气。”


  贺峻霖愣住了,刘耀文点了根烟继续说:


  “那天他和他妈妈打电话,我听到他妈妈滥用职权给张真源透题这件事被张真源发现了,他妈妈还说张真源下次考试必须考过严浩翔。刚好把罪名扣我头上,再杀死严浩翔在意的李奶奶,一举消灭两个竞争对手。”


  贺峻霖点点头,半晌忽然又问:


  “那为什么昨晚为什么要派人打严浩翔?”


  “傻啊,他妈妈是校领导肯定早就知道我和严浩翔被保送的消息,他心里的怨念爆发了呗。”


  “咱们告他吧,我有证据,我愿意做证人。”


  贺峻霖笑着打开手机录音想要给刘耀文看看张真源犯罪的证据,没想到刚一开机贺峻霖的笑容瞬间凝固在脸上。刘耀文凑过去一看,发现张真源把贺峻霖艾滋病的病例单和曾经不堪的过去发在了年纪群里,一传十,十传百,现在全校都知道了。


  贺峻霖把手机往刘耀文手里一塞,哭着跑走了,刘耀文连忙追他喊他,贺峻霖还是被跟丢了。



  12.

  贺峻霖自杀了,割腕。


  他妈发现他的时候血都干透在床单上了。


  严浩翔从昏迷中醒来,精神状态还不错。刘耀文带着他把张真源和贺峻霖父亲一举告上了法庭。


  张真源作案手法稚嫩,又由于证据充足被判无期徒刑。


  贺峻霖父亲因猥亵儿童进了监狱。


  一切尘埃落定的那晚严浩翔带着刘耀文去江边,肆意畅想着关于大学生活的一切。刘耀文手里捏着两枚钻戒,激动地几乎心跳骤停。严浩翔早早看出来刘耀文的小心思,停住脚步转身笑着向他伸出手。


  “怎怎……怎么了?”


  刘耀文紧张的话都说不利索。


  “戒指啊,我早看到了,不是给我的?那我不要了。”


  严浩翔作势转身要走,刘耀文一把拉过他,将男士对戒中的一枚郑重地套在严浩翔的无名指上。



  13.

  “翔哥,你是怎么喜欢上我的啊?”


  “暴雨那晚,你抱着我往医院冲的时候,其实我是有意识的。我当时就想,要是这辈子能找到一个想刘耀文这么好的人,我就早早把自己嫁了吧。”


  “害臊不害臊。”


  “哎呦,不知道是谁那天喝醉了嘴里嚷嚷着非我不行。”


  “哎呀翔哥我错了,别说了。”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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