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拌小鱼干

高三停更

【文严文】月光玫瑰

*伪骨科文学

*文严文小甜饼(慎点)

*勿上升真人✖️3

        01.

  刘耀文被狠狠地按在床上,严浩翔紧紧扣着他的肩胛骨,刘耀文浑身不自觉地抖着,骨头里像是被千万只蚂蚁啃噬着,又痛又痒。

  “翔哥!我好疼……”

  刘耀文的意识模糊起来,他艰难地将舌头捋直吐着字,口水涕水流了一脸。

  马嘉祺站在门口看,刘耀文双腿胡乱乱蹬着,严浩翔用膝盖抵着刘耀文的大腿:

  “再忍忍!马上就好了!”

  “呜……哥……”

  “刘耀文!”

  刘耀文什么都顾不上了,他痛得要死,连着骨头缝里都是剧痛。刘耀文翻来覆去地在床上滚,用力挣脱开严浩翔的控制,暴躁不已到处砸东西。

  名贵的水晶灯被刘耀文一把扫在地上,水晶灯在地上被砸出好看的声音,溅起的玻璃渣划伤了严浩翔的眉骨。

  严浩翔没有表情,退了两步双手抱臂倚在门坎上,静静等着刘耀文毒瘾过去。

  半晌后,刘耀文虚脱地半靠在床边上,刘海被汗水黏的一缕一缕地贴在额头上。

  “哥……”

  严浩翔没什么表情,顺手拿起桌子上的镜子,端到刘耀文面前。刘耀文看着镜子里狼狈不堪的自己。双手抱头呜咽着,把脸深深埋在屈起的两腿之间:

  “哥,我不知道我怎么了……我什么都没做……”

  “乖,不哭,我知道。”

  门口的马嘉祺眉毛微不可见地挑了挑,似乎有些惊讶。严浩翔步履稳稳地跨出房门,深深看了马嘉祺一眼。

  马嘉祺只看到严浩翔眉骨处的伤疤溢出刺目的鲜血。

  “马哥,你怎么能让他碰这个?!”


  02.

  严浩翔大刘耀文五岁,两个人自小就认识,严浩翔一路晋升到了刑侦队队长的职位时,刘耀文刚刚参加完公安联考。

  今天是他正式上班的第一天,刘耀文满心欢喜地走入刑警队,没有丝毫犹豫就推开了一间办公室的门,甜腻腻地喊:

  “翔哥~”

  办公桌前的严浩翔眼皮都没带抬一下:

  “滚出去敲门。”

  刘耀文撇撇嘴,乖乖退出去,随后严浩翔听到了刘耀文超大声地喊:

  “报~告”

  吓得严浩翔一激灵,手里的档案袋掉了一地。

  严浩翔没有生气,只是在刘耀文后脑勺上拍了一把。突然发现刘耀文已经长得比自己还高半个头了。

  “你小子,干什么?”

  严浩翔佯装生气,刘耀文也没管自己有多重,整个人都趴着严浩翔身上:

  “我入职了,你要请我吃饭。”

  “还有领导请下级吃饭的?”

  “我不管,请客!”

  严浩翔把刘耀文提起来,自顾自走到档案室,刘耀文就一直跟在他后面,严浩翔哭笑不得:

  “我今晚约了朋友。”

  “我可以一起。”

  “你会不自在的。”

  “没关系的,带我去呗……”

  刘耀文坏心思地弯腰,在严浩翔耳边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音量说了句:

  “好爸爸。”

  严浩翔整个人都变得僵硬起来。


  03.

  按理来说男孩子们,互相打闹,要求别人叫自己爸爸,都是很正常的事情。但是放在刘耀文和严浩翔身上就不太正常了。

  刘耀文确实是严浩翔带大的孩子。

  严浩翔的家人都在一次大地震中丧生,三岁的严浩翔被送去了孤儿院。

  他沉默又孤僻,没有朋友也从来不开口说话,大家玩游戏的时候常常指着他,骂他聋子哑巴。

  其实严浩翔在地震过后听力极速衰退,几乎听不清周围的任何声音,但他能看到小朋友们那些鄙夷的表情。

  小小年纪的严浩翔不懂怎么讨好院长,这个院长又好巧不巧是形式主义。

  有领导视察孤儿院就做顿好吃的,没有的话就是很平时的伙食。虽不丰盛,但也是能入口的,可不讨喜的严浩翔吃到的永远是剩饭残羹,有时院长心情不好,严浩翔还会被揪住打。

  曾经严浩翔的父亲是一名局长,清正廉洁,两袖清风,无数人都恭维他尊敬他,严浩翔小小年纪就知道爸爸是很厉害的人物。

  他在孤儿院呆了两年后,逐渐明白了社会的人情世故。严浩翔清楚地知道在这里待下去是没有未来的,于是在一个寂静的晚上,他翻墙逃出了这里。

  严浩翔去路上乞讨,去饭店里捡别人剩下的饭吃,晚上就在24小时的ATM机旁睡觉。

  在一个暴雨的晚上,严浩翔跟往常一样去ATM机旁,结果发现那里被拆了。他甚至连一把雨伞都没有,光着脚狂奔到一个勉强可以避雨的屋檐下,满腹委屈地蹲下去。

  突然,严浩翔敏锐的看到前方的绿化带中,有一个纸箱子。

  可以盖在头上避雨,严浩翔心想。

  他起身跑过去,却诧异地发现里面放着一个婴儿,嘴张得很大,在撕心裂肺地哭。

  本来今天雷雨交加,哭声被掩盖住了,严浩翔走近才听到。

  “好可怜啊,你也没有爸爸妈妈吗?”

  那婴儿哭的更凶了。

  严浩翔有些手足无措,于是带着这个小奶团去屋檐下避雨。

  “那我们就是朋友了。”

  严浩翔抱着膝盖自言自语道。

  “等你长大了,我们就可以一起去祈祷,这样就能赚更多的钱。”

  小奶团似乎听懂了,莫名咯咯咯地笑起来。严浩翔低头逗他,却看到箱子侧面放了一张纸条:

  陌生人您好。我是孩子的母亲。

  我不是故意遗弃他,我刚刚18岁,我没办法养活他。

  这里有一张银行卡,里面有一千块钱。

  如果您愿意收养他,我将感激不尽。

  他叫刘耀文。

  信的末尾,没有署名。

  “没人要?那就归我了。”


  04.

  一千块钱在重庆根本就不经花,更何况刘耀文淋了雨,第二天高烧不退。

  小小的严浩翔还不够儿科医院的缴费台高,却抱着刘耀文去了医院。

  一看病,买了奶粉和尿布,一千块钱就剩无所几了。

  严浩翔攥着剩下的钱,晃着腿思索着怎么解决明天的晚饭。

  一个大夫从走廊处过来,多看了严浩翔几眼。严浩翔由于被太多人冷眼相待,慌乱地起身,道歉:

  “不好意思,弄脏了你们的椅子,我会擦干净的。”

  那女大夫低头看他的脚,严浩翔才发现自己的脏脚在白瓷砖地上留下一串脚印。

  严浩翔没有鞋,也没有钱买鞋。

  “对不起,我马上打扫干净……”

  “你跟我来。”

  那女大夫不但不恼,反而让他洗了澡,给他找了新的换洗衣物和新鞋子。

  “谢谢姐姐。”

  严浩翔不自在地接受着对方的好意。

  “我去拖地了……”

  女大夫笑起来:

  “我姓云,你叫我云姐姐就好。这样吧,你把这层楼拖干净,我按清洁工的日薪给你发工资好不好?”

  小严浩翔眼睛一亮:

  “真的吗?”

  云姐姐温柔地笑着,要跟他拉钩,严浩翔小手勾住云姐姐的小指,却发现她缺了半截大拇指,伤口处纹了一朵花。

  严浩翔没有再问,他想,不要提别人的伤心事好了。

  于是他勤快地拖了整个医院后,云姐姐给了他一百块。

  至今两人也没再遇见,严浩翔也从未向刘耀文提起这段落魄的经历。


  05.

  刘耀文印象里,严浩翔总是不苟言笑的,他似乎总是有很多的心事,但是他从来不讲。

  刘耀文五岁的时候,严浩翔捡到了一本故事书,他念给刘耀文听《小红帽》的故事,刘耀文躺在严浩翔腿上专心致志地听着。

  讲完后严浩翔合上故事书,默默叹了口气。

  “你怎么了爸爸?”

  “我说了别叫我爸爸!”

  严浩翔气得炸毛,可刘耀文偏偏就喜欢看严浩翔这样,严浩翔生气了脸上才会有一点表情,平常的时候刘耀文总觉得严浩翔寡淡地不像人。

  “那叫什么?”

  刘耀文委屈巴巴地皱起小脸。

  “叫哥哥啊!给你说了多少遍了。”

  “那你叹什么气?”

  严浩翔沉思半天:

  “小红帽太傻了,才会被大灰狼轻而易举地拐走,而且生活中哪来那么多猎人能来及时帮助你?”


  06.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刘耀文到了上学的年纪。

  严浩翔刚好也攒了些钱,手头变得宽裕,而且还租了一间小公寓,刚好够两个人住。

  他送刘耀文去上学,但是刘耀文一没有身份证,二没有户籍,两人远远被拒之门外。

  严浩翔已经12岁,他知道读书时很重要的,于是他一咬牙,买了许多的教辅书,自己一字一句地钻研,然后再教给刘耀文。

  但严浩翔没想到刘耀文这么笨,尤其是数学,怎么教都学不会。

  他骂刘耀文不是学习的料,气鼓鼓地去到街上捡瓶子。

  刚好看到买菜大娘接高中的女儿放学,他礼貌地给大娘打招呼:

  “大娘好!漂亮姐姐好!”

  “哎,小严!我女儿有很多学习资料,我觉得你们刚好用得到,刚刚给你搬到门口了。”

  严浩翔惊喜不已,激动地给大娘鞠了个躬便飞奔回家。

  门口果然有个箱子,里面全是小学和中学的教材,还有很多新文具。

  严浩翔全部搬进去,更努力地想要给刘耀文讲明白数学题,却发现教材上的东西都极其简单。

  严浩翔又翻开一本初中数学,看了两眼全都懂了。

  他不死心,又翻出来一本高中的数学教材,这才算稍微有些难度,但是对他来说,也不是很难。

  严浩翔意识到,自己似乎很有数学天赋。


  07.

  刘耀文曾经读到过一句话,大概意思就是:一个人如果倒霉了很久,那幸运之神就会眷顾在他头上。

  他觉得这句话按在严浩翔身上再合适不过了。

  严浩翔自从发掘了自己的数学天赋,便天天跑到隔壁高中门口,故意蹭着听那些门口讨论题的学霸们讲题。

  “哎,小屁孩,你来干嘛的?”

  其中一个一米八大高个俯瞰着严浩翔。

  “我来听你们讲题。”

  严浩翔如实道。

  “你小小年纪怎么听得懂我们的题?别捣乱了去吧去吧。”

  周围一帮大高个围住了严浩翔,嘲笑他。严浩翔说到底也是个孩子,置气道:

  “笑什么?就这张卷子,我肯定比你分数高。”

  其中一个带着圆框眼镜的,似乎是这帮高中生里学习最好的,他不屑地抽出卷子:

  “我也不为难你,这张卷子你拿回家看,不要再不知天高地厚了小朋友。”

  严浩翔二话不说,找了个台阶就开始趴着写,周围的人凑上来本来想看笑话,但是突然就愣住了。

  严浩翔是从最后一道大题开始写的。

  “他第一步貌似是对的……”

  周围的人渐渐聚集起来,严浩翔旁若无人地奋笔疾书。

  “天哪,最后一道,答案全对!”

  圆框眼镜惊叫道,四周的高中生都寂静无声。

  一个小时后,严浩翔把卷子一甩交给他:

  “看看?”

  “不用看了。”

  圆框眼镜擦擦汗:

  “你全对。”

  严浩翔得意而归。

  第二天严浩翔就被媒体找上了,甚至还有很多高校的招生处,愿意破格录取严浩翔。严浩翔脸上依旧淡淡的没什么表情:

  “哪个学校愿意收我弟弟,我就去哪个学校。”

  于是严浩翔如愿地上了隔壁学校的初中部,刘耀文上小学一年级。

  但是由于严浩翔学习极具天赋,学校一再让他跳级。刘耀文见了开始暗自着急:

  严浩翔这么厉害,万一他哪天毕业了,去了别的地方,拿自己岂不是没有人陪了?

  刘耀文也咬牙暗自较劲,努力跳级,终于在严浩翔20岁大学毕业那年,15岁的刘耀文被本地一所高校的少年班破格录取。

  奇怪的是,严浩翔没有选择在数学领域深度学习,而是参加了公安联考,当了一名警察。

  刘耀文一路追随着严浩翔的步伐。

  因为他喜欢严浩翔。


  08.

  刘耀文喜欢严浩翔这件事,他隐藏的极好,连平日里细心敏感的严浩翔本人都从来没察觉。

  他们租的公寓很小,很挤,灯光很暗。

  刘耀文记得一个晚上,严浩翔很久都没有回来。他坐在铺着凉席垫的沙发上,烦躁的不行,刷刷刷地写着物理。

  过了一会儿,他觉得有点热,干脆背心也不穿了,光膀子趴在地上写。

  风扇放着却没舍得开,严浩翔赚钱不容易。

  刘耀文昏昏欲睡,当他打算翻个身,离开那个自己睡烫了的地区,挪到了另一片凉快的水泥地时。严浩翔推门而入。

  “你还没睡啊?”

  刘耀文看不清严浩翔的脸,听觉被放大了数倍。他突然觉得严浩翔的声音很好听,很安心。

  “等你呢。”

  刘耀文翻身坐起来,脑袋乱成鸡窝头,他烦躁地随手抓了两把。

  “头发长了啊,过来,我给你剪剪。”

  刘耀文乖乖坐在椅子上,严浩翔半蹲着给他修刘海,因为光线太暗,所以严浩翔靠的很近。

  刘耀文正十六七岁,浑身的血都莫名滚烫起来。

  严浩翔呼出的热气打在他的脖子上。

  两人鼻尖都快碰到鼻尖。

  “闭眼。”

  刘耀文乖乖闭上,却忍不住睁开一条缝。

  他凭着这条缝观察严浩翔,突然就觉得,他哥真漂亮。

  “剪好了。”

  刘耀文看着镜子里难看的狗啃刘海,忍不住吐槽:

  “哎严浩翔,你这剪头发的技术咋还不进反退?”

  严浩翔从他身后过来,背对着他脱掉了警服,扔在旁边的盆里,对着镜子里臭美的刘耀文翻白眼:

  “就你难伺候。”

  刘耀文视线不老实地往下看,停在了严浩翔精瘦洁白的细腰上。

  “给我把洗衣液拿来。”

  刘耀文慌忙应和着。

  严浩翔明明没有转身,刘耀文却有一种偷窥被抓住的不知所措。

  刘耀文暗自骂自己:

  这可是自己哥哥,想啥乱七八糟的。

  严浩翔顺手接过刘耀文手里的瓶子:

  “你脑子不合适吗?”

  “怎么了?”

  “你把洗洁精拿来干嘛?”


  09.

  刘耀文偏偏要跟着严浩翔去吃饭,严浩翔坐在车上,看着副驾驶上心情愉悦的刘耀文,腾出手给他弹了个脑瓜崩。

  “呜,怎么了?”

  刘耀文捂着头,莫名其妙看严浩翔。

  严浩翔直勾勾地盯着刘耀文,刘耀文被盯着不好意思,脸直接红到脖子梗。

  “多大人了,还这么粘我。”

  “哼。”

  刘耀文别开视线,看到脚底下有个东西。他弯腰想要捡起来,严浩翔一把提住他的衣服领子。

  刘耀文落寞地抬头,他刚刚低头的时候看到了,是一只口红。

  貌似在女生里还很流行的牌子。

  严浩翔为什么不让他捡?

  怕他看到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吗?

  口红是谁的?

  是严浩翔送给女朋友的吗?

  严浩翔见一路活跃的刘耀文突然不吭声了,问他:

  “咋了?”

  刘耀文不理他。

  刘耀文嘴里嘀咕着:

  “臭男人,负心汉。”

  严浩翔耳朵不好使,还好也没听见。

        “我意思马上要绿灯了,你这样低着头,撞到你怎么办。”


  10.

  他们到餐厅没多久,一个高个子的男人进了包厢。

  严浩翔和刘耀文起身纷纷和他握手,严浩翔给男人介绍:

  “这是我弟弟刘耀文。”

  “耀文,这位是我的朋友,马嘉祺。你叫他马哥就行。”

  刘耀文眼尖地看到这人手腕处的刺青。

  晚上回家后,严浩翔和刘耀文挤在同一张床上,刘耀文抓起蚊帐的边缘绞着玩,被严浩翔轻轻打了一下手背:

  “蚊子都跑进来了。”

  “哦。”

  刘耀文兴致缺缺地放下,严浩翔突然莫名笑起来。迎着月光看,严浩翔的眼睛亮亮的,刘耀文没忍心再移开实现。

  他的哥哥,真的很漂亮。

  严浩翔讲:

  “你小时候睡觉,总会莫名其妙地滚到床下面。有一次我早上起来发现你在床下,被蚊子盯到了眼皮,整个眼睛都肿起来,像个青蛙哈哈哈……”

  刘耀文就只是看着严浩翔的脸,似乎是月光有些暧昧,刘耀文渐渐靠近了严浩翔。

  严浩翔也没有躲,只是紧紧等着刘耀文要做什么。

  就在两人唇快贴到一起的时候,刘耀文突然把头埋在严浩翔颈窝里:

  “翔哥,你喜欢什么样的姑娘啊。”

  严浩翔被他搞得莫名其妙:

  “怎么了?”

  “你说嘛。”

  “那你让我想想哈……”

  刘耀文等了很久,严浩翔都没有回答。刘耀文转头看,发现严浩翔已经呼吸均匀睡着了。

  他放心地看着他哥的脸,很白很瘦,不知道捏起来会不会软软的,左侧脸颊上有一个小痣,很性感。

  他不自觉地用唇瓣蹭蹭严浩翔的额头。

  “晚安啦。”

  刘耀文心满意足地转身,严浩翔却睁开了眼。

  眼里情绪复杂。


  11.

  “严队,本市昨夜发生了一起变态杀人案。”

  严浩翔满是疲惫地抬头,眼下全是青黑。

  昨晚因为刘耀文那一个轻轻的吻,他一直都没睡好。

  “带上人,我们走。”

  严浩翔到达现场的时候,做现场勘查的刘耀文早早就开始忙碌起来。

  他是队里最年轻的警员,也是全省公安部门最年轻的。

  四处都是匆匆的勘察员,只有刘耀文一个人静静蹲在那里,用刷子扫着什么,阳光透过窗户刚好只照在刘耀文严肃的侧脸,让他变得和昏暗的四周有些格格不入。

  严浩翔看到,心里不自觉地一震。

  原来当年那个小奶团子,已经长成一个男人了。

  刘耀文看到严浩翔来了,抬头朝他呲着牙笑,严浩翔心里骂他没心没肺,表面上却什么都没说,只是过去拍拍刘耀文的肩膀:

  “工作时间,认真一点。”

  严浩翔先跟着法医回所里收集整理资料,剩下的警察处理的差不多后,刘耀文也跟着他们下班了。

  “我们去喝一杯不?”

  “行啊,走呗。”

  “走走走,小刘去不去?”

  刘耀文愣了愣,连忙说:

  “啊,我问问我爸爸。”

  他给严浩翔发信息:

  翔哥,王哥说出去聚一下。

  严浩翔匆匆回他:

  你们先去,我再不去了。我到时候来接你。

  刘耀文进去了以后就被一帮同事姐姐们拉着喝酒,他酒量不太行,几杯啤酒就喝的有点晕乎乎的。

  他跑去厕所洗脸,似乎没什么效果,看镜子里的自己都是重影的。忽然旁边一个人过来,递给他一杯水:

  “没事儿吧?”

  刘耀文摆摆手,想都没想将水一饮而尽,抬头看,才发现是马嘉祺:

  “哎,马哥,你怎么在这儿?”

  “跟几个朋友聚聚。”马嘉祺擦擦手:

  “严浩翔呢?”

  “他在所里呢。”

  两人闲聊了几句便道了别。

  转身的时候马嘉祺嘴角露出了意味不明的笑容。电话嗡嗡作响,他随手接起走进人群里:

  “啊对,放心吧我都办好了。”

  “没问题没问题,保证给您搞到手。”

  “啊?我跟严浩翔才不是什么朋友。”

  “我就是喜欢抢他严浩翔的东西。”

  ……


  12.

  同事们结束了聚会,搀着脚底发飘的刘耀文出了酒吧。

  “给你叫个车吧小刘。”

  “不用……”刘耀文摆摆手,憨笑着拿出手机:

  “我让我爸爸来接我。”

  一旁的王哥笑:

  “多大人还要爸爸接?”

  “哎呀,我才20,还小呢。”

  刘耀文给严浩翔打过去,严浩翔刚接起来:

  “喂?”

  “快来接我!”

  刘耀文每次跟严浩翔打电话都很大声,否则严浩翔听不清。

  十分钟后一辆本田驶来,几人拉开车门准备把刘耀文塞上去,却发现驾驶位坐着严浩翔。

  “严……严严队!你怎么在?”

  严浩翔下车接过醉的不省人事的刘耀文:

  “没关系,把他给我就行。”

  刘耀文一把抱住他的脖子,在他脸上“吧唧”亲了一口。

  严浩翔愣住了,周围的同事也都石化了,王哥甚至双手合掌,默默为刘耀文祈祷。

  严浩翔无奈地把刘耀文放在地上:

  “再闹自己滚回家去。”

  王哥在一旁默念:

  “完了完了,严队生气了,我们都没好果子吃了。”

  刘耀文不在乎地抱住严浩翔,很快乐很大声地喊了句:

  “爸爸!”

  严浩翔慌乱地看向同事们,连忙把刘耀文一对折扔进车里,逃之夭夭了。

  “玩之前耀文说给爸爸通知一声,不回家就是给严队发的消息吧。”

  “我去,不能吧?”

  “严队不是才25吗?刘耀文都20了。”

  “哦,可能是闹着玩的哈哈哈。”

  “那严队刚刚那个表情为什么奇奇怪怪的,好像很紧张?”

  “他可能社恐哈哈哈哈哈”

  此时此刻,马嘉祺正坐在家里,将一点白色粉末倒在锡纸上,点燃。

  烟雾袅袅,他沉醉地吸了一口。

  周围散落着一小包一小包的白色粉末。


  13.

  刘耀文被严浩翔抗回家后,就死猪一样躺在床上不动了。

  严浩翔气得给他扔枕头:

  “你个臭小子,在外面乱叫什么爸爸?不知道的以为我英年早婚呢?”

  严浩翔虽然25岁,但是由于前半辈子过得太沧桑,看起来就像快三十的人。

  而刘耀文被严浩翔从小养着护着,有什么好吃的都被严浩翔喂着,长得年轻白嫩。

  两人站在一起,真就像父子。

  严浩翔认命般地给刘耀文擦脸,刘耀文一把抱住严浩翔:

  “哥哥。”

  “嗯?”

  “哥哥!”

  “怎么了?”

  刘耀文迷迷糊糊说:

  “你摸摸我侧面的裤兜。”

  严浩翔摸进去,是一张银行卡。

  “哪来的?”

  刘耀文嘿嘿一笑:

  “我攒的四年的奖学金”

  忽而刘耀文很严肃地坐起来,目光直直地看着严浩翔,认真地继续说:

  “哥哥,你别告诉我哥哦。这个钱,我要留下来买对戒指。”

  严浩翔被刘耀文直率的目光看得一愣:

  “买钻戒干嘛?”

  “我喜欢我哥哥,超喜欢!我要送给他!”

  严浩翔无奈地摇头,把银行卡放了回去:

  “哥哥也喜欢你,快睡吧。”

  刘耀文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

  “哥哥喜欢我是因为我是他弟弟,但是我喜欢哥哥,是想让哥哥当我男朋友的那种喜欢。”

        随后刘耀文的表情肉眼可见地委屈起来:

        “我哥哥好像有女朋友了,可是他瞒着我。我都从车底下看到口红了……”

         严浩翔哭笑不得。

         这小孩说的口红,该不会是王哥上次送他的唇膏吧。


  14.

  严浩翔根本无法集中精力工作。

  他最近天天被刘耀文弄得心神不宁。

  他甚至在梦中,看到刘耀文深情款款拿着钻戒向他走来。

  在那一刻,严浩翔竟然感受到了这辈子从来没有过的欣喜。

  等他梦醒后,却莫名有些落寞。

  “耀文还小,不懂事,搞不清情感。可是严浩翔你要懂事啊。”

  严浩翔这样告诉自己。

  刘耀文在外人眼里总是严肃又腼腆的,但是这么大一只人在他怀里蹭来蹭去的时候,巨大的反差感也让严浩翔有点异样的感觉。

  他早就知道刘耀文对自己的情感,但是他不知道怎么回应,只能装不知道,装若无其事。

  突然办公桌上的电话响了,是刘耀文的,严浩翔深呼吸几口气接起来,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没有那么紧张:

  “喂耀文?”

  电话那边没有想往常一样传来兴高采烈的声音,而是模模糊糊呜呜咽咽的,严浩翔也听不真切。

  “耀文?”

  “哥……翔哥……”

  声音很微弱,但严浩翔听到了。

  他飞奔回家,就看到了开头的那一幕。


  15.

  马嘉祺云淡风轻地倚着门槛,告诉严浩翔:

  “是我干的,我给他的水里加了点。”

  “为什么?刘耀文才20岁!你想毁了他吗?”

  马嘉祺弹弹烟灰:

  “只有这样,我才能得到他。”

  严浩翔气得浑身发抖,自己一手带大的孩子被人毁了!

  这就好像一个伟大的雕塑家辛辛苦苦做了好几年的作品,被人不小心摔在地上。而那人却挑衅地告诉雕塑家:

  “我就是故意的。”

  马嘉祺也这样说。

  “你要报警抓我吗?那刘耀文可就会留下案底,大好人生前途那可就全都毁了。”

  严浩翔犹豫了。


  16.

  严浩翔回去后,看到刘耀文把自己绑在了凳子上。严浩翔赶紧上去帮他松绳子:

  “你疯了吗?”

  刘耀文麻木地看着严浩翔:

  “翔哥,我该怎么办啊?我不想去戒毒所……”

  “我陪你戒。”

  刘耀文抚上严浩翔的眉骨:

  “对不起。”

  索性刘耀文服用的量不多,犯过几次瘾后也就没再犯了。

  马嘉祺却在被通缉后消失的无影无踪。


  17.

  有天严浩翔突然告诉刘耀文要搬家。

  “为什么?”

  刘耀文在这里生活了20年,突然要走,有点舍不得。

  严浩翔一边塞行李一般道:

  “房东阿姨去世了,他儿子要把房子卖掉还债。”

  “好吧。”

  刘耀文有些丧气,严浩翔默默刘耀文脑袋:

  “别伤心,这次我们去自己的房子。”

  刘耀文猛然抬眼:

  “自己的房子?什么意思?”

  严浩翔常年没啥表情的脸上笑的跟花一样:

  “所里分了房子,我付了全款,以后那里就是我们的家了。”

  刘耀文内心软的跟一滩水一样,因为严浩翔刚刚说的是“我们的家”。

  刘耀文试探着问严浩翔:

  “那是不是你以后结婚了,就不是我的家了,我也得买套房子。”

  严浩翔沉默了。

  其实严浩翔根本没打算要结婚,他只想以朋友的身份跟刘耀文好好过完一辈子。

  “没,是我们的家。”

  “翔哥,我……”

  刘耀文踌躇半晌,到嘴边的表白最终也没能说出来。

  严浩翔当然知道刘耀文要说什么,及时止住了他。

  “哎,你看看新家挂哪个画好看?”

  “都好看。”


  18.

  搬入新家的第二年,刘耀文跟严浩翔接到一个任务。

  据说银三角那边,有一个很大的毒枭集团正在做毒品制作和军火生意。上级要求两人搜集证据,传递情报,最后找个合适的日子将这个集团一网打尽。

  两人在组织里不动声色地呆了两个月,还好这里人很多,索性没有发现他们的异样。

  只是幕后的大boss迟迟没有露过面。

  刘耀文给严浩翔发摩斯密码:

  他咋还不来啊。

  严浩翔佯装挠鼻梁,给刘耀文回密码:

  听说后天来。

  突然一个面容狰狞的女人照例来给他们送饭,严浩翔接过饭碗的时候,突然看到那女人的大拇指少了一截。

  他瞬间呆住,莫名就想到了医院里的那个云姐姐。

  严浩翔马上调整好表情,怎么也无法把这个被硫酸毁容的女人和温柔善良的云姐姐联系在一起。

  其实少了截大拇指的人很多,但是云姐姐偏偏在伤口处留了一朵花的刺青。

  这女人也是有一朵花的刺青。


  19.

  晚饭过后,刘耀文不见了。

  严浩翔急了一头的汗,却又不好声张着到处找,只能一个人在偌大的工厂里翻来找去。

  而刘耀文正被所谓的幕后大boss五花大绑,身后站着五六个满身肌肉的人。

  那boss坐在他的正前方,是给他们送饭的女人。女人把手放在侧脸,用力一扯。

  “嘶啦”

  假的脸皮被扔到地上,露出脸的是一个约摸三四十的女人,风韵犹存。

  她走上前掐住刘耀文的脸,刘耀文想挣脱却挣不开,他不明白一个女人为什么有这么大的手劲,似乎要捏碎他的下颌骨。

  “二十多年过去了,你都长这么大了?”

  刘耀文疑惑地看着他,那女人笑了一下:

  “别惊讶小朋友,二十多年前,你的哥哥曾经送发烧的你去过医院,我就是接待你们的大夫。”

  刘耀文更疑惑了,这都是哪儿跟哪儿啊?

  “没什么,跟你一起的那个男生,是你的哥哥?”

  刘耀文把头扭到一边不说话。

  “不说话?那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你哥哥当时送你来的时候,没有鞋穿,脚上被磨破了。我帮他处理伤口的时候,没注意,用了一个我用过的棉签。”

  “那又怎么?”

  刘耀文听着有些揪心。

  二十年前,虽然刘耀文只是一个襁褓中的婴儿,可严浩翔也只是一个五岁的小孩子。

  刘耀文突然有点想严浩翔。

  那女人怪笑一下:

  “我有艾滋。”

  刘耀文感觉自己的身体,一瞬间从头冷到脚。

  “那你知道我为什么找到你?”

  刘耀文死死盯着她,气得发抖。

  “我是妈妈啊,耀文。”


  20.

  “滚,我没你这个妈。”

  “你不认我?为什么?”

  刘耀文用脚使劲踹云艺,云艺扇给他一个巴掌。

  “你这让人费心的兔崽子,让严浩翔把你拉扯大了,严浩翔该死了。我本来想着严浩翔死后,我来找你,你就能乖乖回到我身边。可偏偏半路杀出来个马嘉祺,他竟然也对你垂涎已久。于是我一气之下!”

  “你干了什么?!”

  “我把马嘉祺杀了。”

  刘耀文胸前的项链里装了微型摄像头,发生的一切都被原原本本地穿回到刑侦队。大家听了这一切,都愣住了。

  此时公安部门已经发动紧急方案,潜伏在银三角周边地区的警察准备实施抓捕。

  另一边的老审讯员魏文因为紧张,深深地叹了口气:

  “典型的报复性人格和偏执性人格。”

  严浩翔那边的镜头忽然天旋地转,随后似乎是被摔到了地上,一动不动。

  “快快,兵分两路,少部分去找严浩翔,剩下的去救刘耀文。”

  总部发出命令。


  21.

  刘耀文被找到的时候,已经被折磨的奄奄一息。他被送往最近的医院手术。

  另一边的严浩翔,挣扎着站起来,通过镜头给组织打手语:

  “报告,我需要去医院,我好难受。”

  鼻腔里的鲜血狂涌着,止都止不住。

  随后严浩翔也晕倒了。

  他意识模糊地看到有人来救他,他被抬上担架,有个年轻的特警想要帮他擦脸上的血,严浩翔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

  那特警被吓一跳,严浩翔努力地说:

  “千万别碰我。”

  他因为前几天陆陆续续地发烧和流鼻血,就意识到自己的身体出现了状况。于是自己悄悄去医院做了个检查,被查出了艾滋病。

  当他晕晕乎乎从医院出来,就接到了组织安排给他的危险任务。

  严浩翔心想:反正自己也是个快死的人了,倒不如在死之前为组织做点贡献。

  于是他毫不犹豫地接下这个任务。


  22.

  刘耀文醒来是三天后的晚上,他猛地地坐起来,把领导吓一跳:

  “严浩翔呢?”

  一旁的领导僵笑着说在隔壁病房。

  刘耀文没管三七二十一,立马飞奔过去。

  严浩翔更瘦了,更白了,整个人被月光照着,几乎透明起来。

  刘耀文突然就放慢了脚步,严浩翔见他来了,连忙合上了腿上的笔记本,把本子塞进床头后。严浩翔朝刘耀文勾勾手:

  “来,过来,让我看看。”

  刘耀文突然就委屈起来了,就想小时候他被同学打了后,严浩翔半跪在地上,帮他处理伤口时的那种委屈。

  “哟,怎么还哭了?”

  刘耀文一把抱住严浩翔,别扭地把头埋在严浩翔脖子上:

  “想你了。”

  严浩翔下意识想推开,思前想后半天,还是轻轻回抱住了刘耀文:

  “没事儿,过两天,我们就回家。”


  23.

  刘耀文终究是没等到那“过两天”。

  严浩翔在刘耀文醒后第三天的凌晨,突然病情恶化。

  他躺在床上,口中鼻腔中不断涌出黑红色的血。刘耀文吓得赶紧去擦,被严浩翔一把扼住手腕,严浩翔困难地说:

  “别碰我,叫医生。”

  等刘耀文和医生赶到后,严浩翔静静地躺在床上,合上了眼睛。

  “心肺复苏半个小时了,我们尽力了。”

  刘耀文听到后脑子突然空白起来,他呼吸急促地走了三四个来回,笑了:

  “开什么玩笑,他前两天还好好的。”

  “云艺那是胡说的吧,严浩翔之前一直都好好的,怎么可能有艾滋病啊。他要是有病,那我为什么还好好的?”

  “今天不是四月一,而且这种玩笑怎么能随便开?我会生气。”

  周围的人听刘耀文颤抖着胡言乱语,都沉默了。


  24.

  刘耀文自始至终没掉一滴泪。

  他觉得自己应该难过,应该悲伤欲绝地痛哭一场,但是他全对没有。来刘耀文静静站在灵堂里,看着严浩翔仿佛熟睡的面容,心里莫名空落落的。

  三天后,刘耀文回到“我们的家”。

  他搬着一个小箱子,里面全是严浩翔的东西。

  那个蓝色的笔记本引起了他的注意,是严浩翔那天偷偷藏起来的那个。

  刘耀文忐忑地翻开,竟然是严浩翔留给他的信。


  25.

  见字如晤。

  亲爱的耀文,你肯定一直觉得我是个沉默寡言的人,但其实有很多话我都想对你说,一直没找到机会,又或者可以说:是我不敢亲口对你说。

  你从来不是我的累赘,你是上帝给我我这前半生最好的礼物。我甚至会觉得,雨天坏掉的ATM机,那个唯一可以避雨的屋檐,都是上帝为我们的相遇做的铺垫。

  冥冥之中,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你像一个小太阳,总是有一种能照亮我,温暖我的力量。记得你上次说:“我们的家”等到我结婚以后,就不会再是“我们的家”了。其实我在户主的那栏,填了我们两个人的名字。

  我想我写到这儿,你应该懂了。

  你在第一次偷亲我的那晚,喝醉后和我坦白的那晚,其实都让我忐忑了很久。我想,你的人生不应该被我所束缚,你不应该走我的老路,不应该过得像我这般颠沛流离。

  我常常想,耀文不懂事,他还没长大;但我长大了,我需要懂事。可是我就是一个没法控制自己感情的人,我深思熟虑了很久,我想,我们彼此之间应该是怀有同样的情感的。

  如果你能看到这封信,你最好能去一趟瑞士。我梦中曾梦到过我们在那里的街道上散步,在街角的咖啡厅闲聊,在浪漫的教堂里许了共度一生的诺言。

  请带着我的那份,好好活下去。继续做一个没心没肺,发光发热的小太阳。

  最后,耀文,我爱你。


  26.

  刘耀文一直隐忍的眼泪,终于决堤了。

        这是严浩翔第一次对他说我爱你。

  他崩溃地在房间里寻找严浩翔的痕迹。这里有严浩翔穿过的衣服,有他喝了一半的啤酒,有堆在碗池里没来得及洗的盘子,还有插在床头忘记拔的充电器。

  家里的一切都像往常一样,似乎严浩翔只是像平时那样,在所里加班。好像下一秒,他就会推门而入。像以前那样,给他带回来好吃的零食或者饮料。

  “哥……哥……”

  刘耀文只剩孤身一人了。


  27.

  刘耀文带着严浩翔的相机去了瑞士,这里真的有咖啡店,有人很少的街道,有庄严又神圣的教堂。

  情人节那天,街上有一个买玫瑰花的金发碧眼的姑娘。那姑娘跑到刘耀文面前,用英文询问刘耀文是否需要买花。

  “Maybe you need a rose for your lover?”

  (你是否需要为你的爱人买一束玫瑰花?)

  刘耀文笑的客气又疏离:

  “I don't think so. My love is gone.”

  (我想不用了,我的爱人他已经不在了)

  “oh!I'm sorry… But she will be very happy if he sees you send her roses in the sky.”

  (他如果在天上看到你送给他玫瑰向她会很高兴的。)

  “He is a boy like me, so he maybe doesn't like roses.”

  (他是个跟我一样的男生,应该不喜欢玫瑰吧)

  “What matters is always the sender of flowers, not the variety of flowers.”

  (重要的从来都是送花的人,而不是花的品种)

  刘耀文笑了。

  对啊,严浩翔是他的月光,亦是他的玫瑰。

  他那么漂亮,那么坚强,那么值得人去记一辈子,就像玫瑰一样。


  28.

  这天,天气很晴朗,刘耀文去看严浩翔。

  离开时,多了一个深蓝色小盒子。

  里面是一对男戒中的一个。

  缺失的另一个,正被刘耀文戴在左手无名指上。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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